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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际滚过几声闷雷,像要下雨似的。
这雨要真落起来了,又得狼狈地收拾一场。
思及止,女子咬了咬唇:“姑娘再添些吧,我这琴属质精良,平日里也是用心护着的,七两委实少了些……”
“你想要多少?”
“十六两,奴家实是亏了不少的……”
“十两。”
“十四两……”
“九两,多一钱不要。”
还到这个价后,沃檀拖着景昭转身便要走,果不其然被那女子喊住。
“姑娘方才说,我这些东西你全都能要的……还,还作数吗?”
……
付过银两后,沃檀背着琴,重的书与砚台都被景昭抱着,二人转身离了夜市。
女子立在树下,见景昭身形清朗,袖瀾更是翩翩。
能看得出来他特意行在右侧,走动间还为左侧姑娘挡着擦撞的人群,形容亲昵又体贴,二人怎么看怎么是一对新婚小夫妇。
默默看了半晌,女子一时怅然若失。
好个容色上乘的俊美郎君,奈何已行婚娶,还是个惧内的。
然女子不知的是,在转身那时刻沃檀就变了脸,与景昭带着东西回到家里后,她把琴往书房一放就没再吱过声。
而反观景昭,则慢悠悠地开始摆书置砚,颇有些气定神闲的意味。
沃檀先是在书房的凳子上坐了会儿,时不时拿余光腻他一眼。然景昭却始终不动如山,没分半点注视过来。
他取出那琴时,沃檀腾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,她走路时膝盖提得高,步步都响得极为扎实。
出去院子里站了会儿后,沃檀又走回来倚在门框处,双手环抱于胸,神情像个故意跟人唱反调的孩童:“你刚刚是不是被迷住了?”
景昭停下手中动作,静静睇来:“姑娘何意?”
还装傻!
“我让你去问价,你还跟她聊起来了,还真想弹琴给她听!”沃檀一幅算帐模样:“你是我养的外室,你得守郎德知不知道?”
“姑娘让我以七两纹银买下那琴,我不敢逆姑娘的意。”景昭表情平淡,眉眼不移。
沃檀瞪眼:“我还说过多了不要呢?”
“卖主并未加价。”景昭声腔温沉,疏淡的目光中却似藏着些许探究:“我自认不曾做错什么,姑娘因何动怒?”
沃檀喉头一鲠,少时气急败坏起来。
因何动怒因何动怒,她动怒还要理由吗?!
不对!他还大言不惭,自认没做错?
她主动拿他的美色砍价是一码事,他跟人眉来眼去受人勾捞,却是另一码事!
几厢愤气迭动之下,沃檀突然觉得自己实在脾气太好太惯着他,给他惯出气性来了,竟敢驳她的嘴?
沃檀站直身子,按下起伏的情绪,决定再给个机会。
“你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?”她眼也不错地盯住景昭。
景昭与她对视几息,须臾淡下面色,敛了眼睫道:“在下自认无错,可姑娘素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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