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兴怀适时出来打哈哈,心里怒其不争,好不容易借春闱谢师的名义把人请来,却被一个乱七八糟的香搞砸了,亏,实在是亏!
张淑柔袖口下的手紧紧握着香盒,指尖攥的发白。她心中暗狠:该死的胡商,定是拿假货骗了她!
她曾花重金打听当年明月公主和驸马的逸事,其中就包括这款月支香——据说最开始公主和驸马感情并不和,后来公主寻得异宝,日日熏从月支传来的奇香,才勾得驸马回心转意,成了京中人人羡慕的佳偶。
这话说的没错,胡商带来的也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月支香。只是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当年的事,还要从谢时晏一场大病说起。
当年莫名一场病,几乎要了谢时晏大半条命,李昭遍寻名医,终于请的元空大师出山,才从阎王手里抢回了人。
虽然人救回来了,但后续还要修养好一段时间,李昭日日陪伴身侧,大夫说病人能受寒,终日门窗紧闭,不通风。室内的熏香又过于甜腻,谢时晏不喜,恰好月支使臣进京,带来了味淡的月支香,便被李昭拿去用了。
这香味极淡,但留香却十分持久,谢时晏好了多日,这香的味道却久久不散,若是此时换别的香,容易串味道,于是他们的寝殿就一直用着,为此,李昭甚至弃了用了多年的苏合香。
人们大多只浮于表面,只道这香勾得心硬如铁的郎君回头,却不知李昭背后付出了多少苦心。张淑柔现在仍以为是胡商欺骗了她,惹得她在相爷面前出丑。
她今日还有许多话要说,心里已经默默念了多日,可身上还有一身惹人厌的香味,虽淡,却一丝一缕,呼吸间沁入鼻尖。
眼看男人脸色越来越沉,张兴怀当机立断,忙呵斥道,“男人谈事,姑娘家家在这里做什么,还不下去!”
错过了这次机会,以后不知何时再见。张淑柔咬着牙,眼角噙泪道,“兄长告辞,相爷告辞。”
说罢,提起衣摆飞快跑开。她体格瘦弱,符合当下女子弱柳扶风般的美感,远远望去,分外惹人心怜。
张兴怀悄悄看了眼谢时晏的脸色,男人面容沉静,看不出喜怒。
他心里也打鼓,试探地问,“相爷您先坐,我去看看祖父起身没,顺便催下膳食。”
老太爷虽不管事,但辈分摆在那里,贵客到来,理应由老太爷接待。
谢时晏点头,“可。”
这会儿,热闹的庭院里只剩下谢时晏一个人,他手握杯盏,眼里扫过周围华贵的景致,神色复杂。
忽然,他眸光一闪,厉声道,“谁!”
从一旁的小道里面,拨开松竹,颤巍巍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“当官的,能给我点水喝吗,我渴了。”
小童舔了舔嘴唇,渴望似的看着男人手中的杯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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